男女主角分别是冷秋月李建刚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冷秋月李建刚结局免费阅读五旬老太重生后,闪婚冷面军官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糖果果啊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冷秋月听到李建刚的声音,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。她恨,恨不得将李建刚这个畜生给千刀万剐了。张凤珍看出了冷秋月的不对劲,她一把握住了冷秋月的手,担心的问:“秋月,你怎么了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冷秋月站在门口,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走进来的李建刚跟他的父亲。明明上一世的今天李建刚跟他的父亲并没有来他们家。这一世怎么跟上一世不一样了?村长将人带过来后就离开了。冷建国给妻子使了个眼色,让妻子带着冷秋月回里屋,又招呼着李建刚父子坐下。刚坐下,李建刚就从怀里拿出一包烟递给冷建国。这个年代的农村人都抽旱烟,哪有人舍得吃这种成盒的烟。冷建国却没有接,只笑着摆摆手说:“不必了,两位这么晚过来,是有什么事吗?”李建刚悻悻得收回递出去的烟,笑着说:“是这...
《冷秋月李建刚结局免费阅读五旬老太重生后,闪婚冷面军官番外》精彩片段
冷秋月听到李建刚的声音,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。
她恨,恨不得将李建刚这个畜生给千刀万剐了。
张凤珍看出了冷秋月的不对劲,她一把握住了冷秋月的手,担心的问:“秋月,你怎么了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冷秋月站在门口,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走进来的李建刚跟他的父亲。
明明上一世的今天李建刚跟他的父亲并没有来他们家。
这一世怎么跟上一世不一样了?
村长将人带过来后就离开了。
冷建国给妻子使了个眼色,让妻子带着冷秋月回里屋,又招呼着李建刚父子坐下。
刚坐下,李建刚就从怀里拿出一包烟递给冷建国。
这个年代的农村人都抽旱烟,哪有人舍得吃这种成盒的烟。
冷建国却没有接,只笑着摆摆手说:“不必了,两位这么晚过来,是有什么事吗?”
李建刚悻悻得收回递出去的烟,笑着说:“是这么回事,明天我跟秋月就该领结婚证了,我是想今天晚上就在村里住下,明天一早就去大队开证明也方便,这样也能早点领到结婚证。”
话音刚落,躲在里屋的冷秋月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不对,李建刚这一世的行为非常的不对。
上一世李建刚一开始是不想娶冷秋月的,是李建刚瘫痪在床的妈,将道理掰开揉碎讲给李建刚听,给他分析利弊,让李建刚知道,他出去上学,家里必须有个劳动力,他们老李家一家老小才能活下去。
但即使这样,领证那天,李建刚还是不情不愿的。
李老头将他拉来清水镇的时候,都已经下午一点钟了,从大队开了证明,又去领结婚证,差点没赶上。
所以这一世,李建刚怎么会突然转了性,主动来跟冷秋月领结婚证。
冷秋月越想越觉得心惊。
难道,李建刚也重生了?
一想到这个可能,冷秋月心中的恨,就再也抑制不住。
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挠花李建刚那张脸。
张凤珍紧紧握着冷秋月的手,柔声安慰她道:“别担心,你哥会处理好的。”
冷秋月眼底含着泪点了点头。
外间,冷建国听完李建刚的话只笑了笑,并没有接话,他朝着里屋喊道:“凤珍,你去把村头的王大娘请来。”
王大娘是李建刚与冷秋月的媒人。
既然要退婚,那自然是要媒人在场的。
冷秋月一听哥哥要嫂子去请媒人,也就明白了哥哥想干什么,心下松了口气。
张凤珍轻轻拍了拍冷秋月的手,起身出了里屋。
不多时,张凤珍就将王大娘领进了门。
张凤珍在路上已经把事情跟王大娘说了。
虽然王大娘心里不高兴,但到底是同村,再加上结婚嫁娶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,既然女方家已经不愿意了,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只是见到了李建刚父子,还是免不了当着这对父子的面劝了冷建国一句。
一开始李建刚父子还没弄明白冷建国为什么要把媒人叫来。
直到王大娘说完那几句劝解人的话,李建刚父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冷家人这是想悔婚呢。
李建刚当时就坐不住了,他从板凳上站起来就想朝里屋冲,被冷建国一把拦住。
冷建国脸上的笑有点冷:“李建刚同志,里屋是我妹子,你这么一个男同志急匆匆的往里冲,想干什么啊?”
李建刚也慌了,他隔着门板往里屋里喊:“秋月,我是李建刚啊,婚事是咱们俩的婚事,你可不能让别人做主啊。”
冷建刚面上带着客套的笑,他说:“李建刚同志,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,现在是新社会,谁都做不了别人的主,如今我的意思,就是我妹子的意思。”
李建刚完全不信,他明明记得上一世冷秋月跟他相亲的那一天就对他一见钟情了。
冷秋月怎么可能想要悔婚,除非,冷秋月也像他一样,重生了。
想到这个可能,李建刚心里咯噔一下,瞬间就慌了。
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晚了还着急赶来清水镇,就是怕冷秋月也像他一样重生,所以他今天下午一重生醒来,就拉上父亲一起来了清水镇,想早一点跟冷秋月领了结婚证,再生米煮成熟饭,就不怕冷秋月跑了。
他很清楚,如果没有冷秋月,他那一家子老弱病残一定会拖累自己。
他还怎么心无旁骛的在大学读书学习。
再说了,像冷秋月那么踏实肯干吃苦耐劳又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,可不好找。
所以,他一点都不想错过冷秋月。
李建刚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,他伸着脖子往里屋喊:“秋月,你说句话啊,我知道你对我是满意的,我对你也是满意的,只要你说句话,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,明天还一样娶你。”
“哐当”一声,冷秋月拉开了里屋的门,她站在门口,冷眼看着李建刚,语气中满是恨意,她说:“李建刚,我对你一点都不满意,这门亲事,我更不满意,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,都不会嫁给你。”
张凤珍没忍住,拿勺子尝了一口。
简直鲜掉了舌头。
张凤珍问:“这东西,得多少钱一碗啊?这也太好喝,不能光卖卤子啊?”
冷秋月笑着摇头:“不行,光喝卤子,会腻的。”
张凤珍咋舌:“俺得个亲娘来,这么好喝的东西还会腻?”
冷秋月笑着说:“再过个三十年,别说这个卤子你会腻,大鱼大肉你都会吃腻,就想吃个萝卜蘸大酱。”
张凤珍横了冷秋月一眼:“你这妮子,竟说些疯话,咱普通老百姓,大鱼大肉还能吃腻了?去吃那萝卜蘸大酱?”
冷秋月见张凤珍那一脸不信的样子,忍不住抱着张凤珍笑:“嫂子,我可真不会骗你,不信啊,咱们就等着瞧。”
张凤珍叹口气:“嫂子倒是真想信你,嫂子做梦都想大鱼大肉,真希望我家小妹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就在这时,大门被人推开,冷建国挑着磨好的黄豆走了进来。
张凤珍连忙帮他把扁担取了下来,还不忘笑着打趣道:“当家的,刚才咱小妹跟我说,以后咱们大鱼大肉都能吃腻了,想吃萝卜蘸大酱呢。”
冷建国将磨好的半桶黄豆浆子倒进纱袋里,笑着说:“小妹估计是还没睡醒呢,反正我是吃不腻。”
这个时代的人,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,买肉的时候都不喜欢买瘦肉,喜欢要肥膘。
怎么会想到三十年后,大家都不喜欢吃肥肉,只喜欢吃瘦肉。
冷秋月也不反驳,只笑着将纱袋封好口,把里面的豆浆拧进锅里,然后开始做豆花。
天刚刚亮,冷秋月也将豆花做好了。
她先舀了两碗,浇上卤子跟韭菜花,分别递给哥哥嫂子的面前,笑着说:“哥,嫂子,你们先尝尝,味道怎么样。”
冷建国端起碗先“吸溜”了一口,吞下肚后竖着大拇指对冷秋月说:“好吃,都快鲜掉眉毛了。”
张凤珍也是平生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。
柱子嫂还能在领结婚证的时候在县城吃一碗豆花,她却是长这么大,第一次吃豆花。
以前别说吃了,见都没见过这东西。
其实在他们清水镇,像张凤珍这样,见都没见过豆花的人才是大多数的。
张凤珍有些担心的说:“这东西好吃是好吃,可是毕竟咱们村像柱子媳妇那样吃过豆花的人还是少数的,我怕乡亲们不认这东西。”
冷建国笑着说:“怕啥,这点东西,哪怕卖不出来,咱自己也能吃完了。”
张凤珍点点头:“那倒是真的,要真卖不出去,咱们留着自儿个吃,就当提前过年了。”
冷秋月却很有信心,她说:“放心吧,这东西配着香油果子吃最好吃了,会卖出去的。”
三个人一边说着,一边往外搬炸油条的工具。
很快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渐渐有村民扛着锄头或者铁锹去地里劳作。
冷秋月家炸油条的香味顺着风飘的老远,距离近的街坊邻居还没醒,就闻到了香油果子的味道。
冷秋月先炸了一半放进昨天晚上就洗刷好的竹篓里,在上面蒙上一层干净的笼布,再用棉被把竹篓包起来。
这样虽然油条的口感没有刚炸出来的好吃,但可以保暖。
冷建国将竹篓绑在后座上,骑着自行车去乡镇上叫卖。
剩下的一半冷秋月让张凤珍跟她学着。
张凤珍学的认真,再加上昨天晚上已经学过一次了,所以今天早上很快就上手了。
张凤珍将炸好的一根油条送进冷秋月的嘴里,冷秋月咬了一口,油条发出“咔嚓”一声。
冷秋月朝着张凤珍比了个大拇指。
张凤珍笑的满脸的骄傲。
这时,已经有不几位乡亲拿着自己的碗来买油条了。
大多数乡亲都没见过豆花,纷纷问那状似豆腐的东西是什么。
冷秋月就笑着跟乡亲们解释。
有人想尝个鲜,就买了一碗。
冷秋月帮他们舀在碗里,浇上卤子跟韭菜花,并告知他们,如果家里有辣椒酱,配上更好吃。
眼见着忙得都差不多了,张凤珍也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,冷秋月跟张凤珍说了声,摘了围裙,舀了一碗豆花浇上卤汁跟韭菜花,又拿了两根油条,端着碗去了柱子家。
昨天下午冷秋月跟柱子媳妇说今天要送他们豆花尝尝,自然是说到做到的。
冷秋月端着豆花跟油条站在柱子家敲门,出来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的青年男子。
男子长得很是白净,眉眼间跟柱子媳妇有几分相似,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,剃着平头,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干练。
见到冷秋月很是礼貌的问:“请问您找谁?”
冷秋月笑着说:“你好同志,我找柱子嫂。”
男子闪开身:“那请进吧。”
冷秋月笑着摇摇头,将手里的豆花跟油条递到了男子的面前,说道:“我那里还忙,就不进去了,你把这些拿进去就行。”
话音刚落,里面传来柱子媳妇的声音。
“谁呀!”
冷建国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到张凤珍继续说:“今天这事,只怕李家人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冷建国眼睛一瞪,怒道:“不想善罢甘休,他想干什么?咱们一村子的人,还能让他反了天了?”
张凤珍摇摇头,说道:“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,咱们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,跟他们一家子强盗硬扛,咱们能杠的过他们吗?”
听到这话,冷建国脸色也沉了下来。
张凤珍这话说的不无道理,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若是真被一群恶霸盯上了,这事还真不好办。
对方可以从各方面攻击诋毁他家妹子。
就在这是,冷秋月站了起来,她握住了张凤珍的手,语气坚定的说:“哥,嫂子,你们别为我担心,接下来的路,我都已经为自己选好了。”
张凤珍笑出了声,她抬手摸了摸冷秋月的头发,又转头对冷建国说:“当家的,你有没有发现,自从咱们小妹病了一场后,醒来就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似的。”
跟冷建国说完,张凤珍又笑着问冷秋月,“那接下来的路,你打算怎么个走法?”
冷秋月坚定的说:“哥,嫂子,我想继续读书,考大学。”
上一世经历的教会了她一个道理,人,尤其是女人,一定要有文化,有文化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站得高看得远。
听到这话,冷建国跟张凤珍都愣在了原地,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,虽然读过书,但也都只是读完了初中,就下地跟着父母后面开始干活了。
再说了高考才刚恢复没多久,想要读大学,哪有那么容易。
冷建国第一个反对,他倒不是因为冷秋月是个女孩子就反对冷秋月读大学,他只是因为冷秋月压只读到初中,压根就没上过高中,这种情况下,怎么能读大学?
“小妹,咱可不能因为心里的那口气,就非得逞强,考大学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”
考大学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,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,那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。
与后世相比,这时候的大学录取率是非常低的。
相应对的大学生的含金量也就高的多。
也正因如此,李建刚明明品行不行,能力也不算出众,但就是因为大学生的身份,才会被单位的领导重视,混成了个中层。
虽然到了后面,大学生甚至是研究生、归国留学有能力的年轻人一茬接着一茬的涌入,李建刚这种没什么能力的人就被更有能力的新人架空了。
只在公司保留了个职位,已经没什么实权了。
但即使如此,李建刚的待遇还是比大多数人要好很多的。
甚至一个月的工资,都抵农村人在地里一家子的收入了。
这就是有文化的好处。
冷建国还以为冷秋月是因为李建刚是大学生,就非得争这一口气也要考大学。
面对自家哥哥的苦口婆心,冷秋月笑着说:“哥,我不是跟谁争一口气,更不是在胡闹,我心里清楚,我一定能考上大学。”
冷秋月这话可不是在吹牛,上辈子李志泽从小学到高中的功课就都是冷秋月辅导的。
那时候已经开始时兴上辅导班了。
可是李建刚拿回家的钱却少的可怜。
冷秋月既要养活一大家子,又要花钱给李老头跟李老头住院买药,还要面对嫁出去的小姑子以及已经成家的小叔子,时不时的回来打秋风。
所以冷秋月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给李志泽报辅导班。
实在没办法,冷秋月只好晚上跟了李志泽一起学,从初中到高中的知识,冷秋月可以说是一点不落的学了一遍,各种练习题也都做了一遍。
以至于后来李志泽的大儿子上学的时候,他们夫妻两个没有时间辅导儿子,都是冷秋月这个做奶奶的戴着老花镜辅导孙子学习,从小学再到初中,都是冷秋月这个做奶奶的辅导的。
所以冷秋月自认书上的知识她一点都没落下。
见冷秋月如此的注定,冷建国跟张凤珍互相对视了一眼,还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。
不是他们不肯相信自己妹妹,实在是一个高中都没读一天的人突然说要考大学,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。
冷秋月笑着继续说:“哥,嫂子,你们也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,学费我能赚,而且,我还能边工边读。”
冷建国跟张凤珍再次对视一眼,心想自家妹子这是怎么了,怎么净说些胡话。
他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姑娘,咋赚学费啊。
想到这里,冷建国抬手试了试冷秋月的额头。
不会是还发着烧,烧傻了吧?
冷秋月拿下哥哥的手,笑着说:“哥,我说的都是真的,我真能行。”
上辈子,冷秋月一嫁给李建刚就开始为生计发愁,为了能让全家吃饱饭,她可是什么费劲了心思,最后从一位老大娘那里学了做豆花跟炸油条的手艺。
经过她的反复改良,她做的豆花,配上她特制的卤子,香、咸、鲜嫩。
油条更是外酥里嫩,咬一口不见任何油迹,却香脆可口,在当时的小县城里算得上一绝。
很多住的远的人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专门去买她的豆花跟油条。
想到这里,冷秋月拉着张凤珍的手问:“嫂子,你不是爱吃香油果子吗,走,我做给你吃。”
他们村里的人都叫油条为香油果子。
张凤珍睁大了双眼,满脸的不敢置信:“我滴个亲娘啊,小妹,你还会做香油果子?你这是跟谁学的本领啊。”
如今这个年代物资还是很匮乏的。
尤其是食用油跟精白面,在农村那都是极其稀罕的东西。
别说平常了,就是过年也没几家能炸油条。
那得费多少油啊。
所以大家顶多在过年的时候,去镇上的供销社买半斤油条犒劳一下一家老小。
谁家没事在家炸油条啊。
正是想到了这些,张凤珍笑着说,“小妹,这香油果子咱就不用多了,家里就剩两斤油了,还要留着过年用呢,经不起这么折腾。”
冷秋月笑着说:“嫂子,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把咱家的白面跟油都拿出来吧,今天咱们就开张做买卖。”
因为愤怒,冷秋月的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。
还没等她说出反驳的话,就听到儿子说:“妈,我爸辛苦了一辈子,也养了你一辈子,他对得起你了,他跟肖阿姨情投意合,要不是当年奶奶以死相逼,他们早就在一起了,也不用蹉跎大半辈子。”
儿媳妇也说:“妈,爸这一辈子不容易,养着您,还要养着全家,如今您儿子的工作也稳定了,您的两个孙子也大了,您就大度一回,放他们自由,成全他们吧。”
连冷秋月一手带大的大孙子都说:“奶奶,你每天都不知道打扮自己,你看看肖奶奶打扮的多漂亮,我也想要肖奶奶做我的亲奶奶。”
只有小孙子,他一脸的懵懂,还不知道该说什么,却也是在行动上支持肖爱柔。
他从椅子山跳下来,跑进了肖爱柔的身边。
肖爱柔也从座位上站起来,她泪眼婆娑的朝冷秋月鞠了一躬。
“大姐,我跟建刚是真心相爱的,你可能会觉得我不要脸,可我对建刚的爱是纯洁神圣的,你用了三十多年都没让建刚爱上你,为什么不选择放手呢?”
面对一连串质问与指责,冷秋月原本还愤怒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。
她拿起筷子,一口一口的吃着桌上的菜。
红焖大虾是儿子喜欢吃的,小鸡炖蘑菇是丈夫喜欢吃的,红烧排骨是儿媳妇喜欢吃的。
可乐鸡翅是大孙子喜欢吃的,松子玉米是小孙子喜欢吃的......
满满一桌子的菜,却没有一道是为自己做的。
冷秋月吃着吃着就红了眼眶。
她这是为自己委屈,为自己不值。
李建刚想过冷秋月会歇斯底里,也想过冷秋月会一时怒火攻心气晕了过去。
却没想过冷秋月会如此的平静。
见冷秋月不说话,李建刚沉了脸,他说:“冷秋月,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,咱们这婚就离不了了,这几十年,你吃我的,穿我的,住我的,我不欠你什么,如今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,你都不能成全我吗?”
冷秋月终于吃饱了,大叫一声,直接掀了桌子。
“我成全你奶奶个腿!”
一桌子的饭菜,哗啦啦的撒了一地。
冷秋月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,摘下身上的围裙就扔到了李建刚的脸上,指着李建刚的鼻子骂。
“我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,李建刚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?
我二十岁嫁给你,跟你结婚不到一个月,你去上大学,留下我一个人在家伺候你那个瘫痪在床的母亲,跟你那两个还没成年的弟弟妹妹。
你上大学要花钱,你母亲吃药要花钱,你的弟弟妹妹吃饭也要花钱。
我一个人,怀着孕推着小推车卖豆花跟油条养活你们一大家子。
后来,你大学毕业,被分配到铁路局,你的弟弟妹妹也都有了自己的工作。
我原以为日子会好过些,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你有三百六十天出差不在家。
哪怕发了工资,也是先拿出一大部分补贴你的弟弟妹妹。
到我手里的那点生活费,都不够给你那瘫痪在床的母亲买药吃。
没办法,我只能一个人背着儿子,又伺候你的母亲,又要赚钱养家。
我早上卖早餐,上午去饭店给人洗盘子,到了晚上还要去夜市卖馄饨。
我才二十几岁啊,给你们一家子当牛做马。
现在好了,你母亲被我伺候了大半辈子,舒舒服服的死了,儿子儿媳有了稳定的工作,两个孙子也都长大了,用不着我了。
是时候卸磨杀驴了。”
李建刚怒目圆睁:“什么叫卸磨杀驴,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?”
冷秋月冷笑:“难听?有你的事做的难看吗!
想跟我离婚也可以,你必须净身出户。”
话音刚落,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冷秋月的儿子。
“妈,您怎么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?爸一没出轨,二没家暴,凭什么净身出户?”
冷秋月指着肖爱柔:“都把老小三领到我面前了,还叫没有出轨?”
冷秋月又指着李志泽,对陈萍说:“小心你的丈夫,这样的白养狼,你以后又能得什么好。”
陈萍亲昵的挽着李志泽的胳膊,翻了个白眼说:“妈,您别挑拨离间,我跟您不一样,爸爸一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,跟您这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农村妇女当然没有共同语言,爸能忍受了你将近四十年,我一个女人都觉得爸委屈。”
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,是真的会笑。
冷秋月突然笑了起来,她笑着说:“好,好啊,原来我这四十年,竟然伺候出一屋子的白眼狼。”
李志泽说:“无论你怎么骂我打我,我都站在我爸这一边,支持他跟你离婚,娶肖阿姨。”
“好!”冷秋月转身跑进厨房,拎出了两把菜刀,“我也说了,我同意离婚,但是李建刚必须净身出户,现在,你们给我滚出我家!”
李建刚气的哇哇大叫,气急败坏的用各种难听的语言咒骂冷秋月:“这是我买的房子,要滚,也是你滚,你凭什么要我滚?”
冷秋月冷笑:“不滚是吧,那咱们就一起死在这里。”
她一手一把菜刀,耍的虎虎生风。
李志泽说:“妈,你别激动,你先把刀放下。”
“别叫我妈,我没有你这种白眼狼儿子。”
想骗她放下刀,然后任由这一家子白眼狼敲骨吸髓吗?
冷秋月活了快六十年了,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。
肖爱柔红着眼圈,可怜兮兮的说:“秋月姐,你要怪就怪我吧,是我情难自禁忘不了建刚,可是志泽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,你怎么舍得伤害他呢?”
冷秋月也不惯着她,直接回怼:“别叫我姐,你都会打酱油了,我还没出生呢。
也别装出这一副可怜兮兮的白莲花模样,你先抬手摸摸你那一脸的褶子,你是六十多岁的老小三,别学人家二十几岁的小绿茶的做派。
你要真觉得愧疚,从阳台跳下去,我就原谅你。”
李建刚气红了眼,大叫道:“冷秋月,你怎么这么恶毒!”
冷秋月不跟他废话:“不跳是吧,那就全都给我滚,你什么时候答应了净身出户,咱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,否则,咱们就一起死在这里。”
说着,冷秋月举起手里的菜刀就朝李建刚砍过去。
菜市场人头攒动,小贩的叫卖声,顾客讲价还价的吵闹声浑然一片。
冷秋月两只手费力地拎着刚买的鸡鸭鱼肉和各种时令蔬菜水果。
有相熟的老姐妹见冷秋月热的满头是汗,都匀不出手去擦,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“老妹妹,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,买这么多菜。你家老李也真是的,都退休了怎么也不陪你一起出来帮忙拎点东西?”
冷秋月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脚边,接过老姐妹手中的手帕,擦了擦脸上的汗,笑着说:“今天是小孙子的生日,小孙子马上也该幼儿园毕业了,这不是得好好庆祝庆祝嘛,老李他不喜欢这菜市场的味道,就没让他来。”
老姐妹白了冷秋月一眼,说道:“你就惯着你家男人吧。不过说起来,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,大孙子马上就要读高中了,小孙子也马上要读小学了,以后你可就轻松了,多出来陪我们这群老姐妹跳跳广场舞,别总是蹲在家里伺候完了老的伺候小的。”
就在这时,冷秋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。
老姐妹见冷秋月有事,就没再打扰,转身去市场的另外一端看熟食。
冷秋月拿出手机接通,里面传来儿子李志泽抱怨的声音:“妈,陈萍让你手洗的那条连衣裙,你放哪儿了?”
冷秋月脸上挂着笑:“妈这两天腰有点疼,就没去你们那边打扫卫生,衣柜里不是还有几条新买的连衣裙吗?要不你让你媳妇今天换一件穿?”
李志泽语气中满是不耐:“怪不得这两天家里这么乱。
萍萍就喜欢那条,还有妈你,靠我爸养着,整天闲在家里没事干,也不知道活动活动,能不腰疼吗?你瞧瞧我肖阿姨......,算了,先挂了吧。”
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嘟嘟嘟声,冷秋月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。
她揉了把脸,弯腰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往家走。
回到家的时候,李建刚刚练完毛笔字从书房里走出来,见到冷秋月满头大汗、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,连衣领斜歪着的,眼底满是嫌弃。
他说:“都六十好几的人了,怎么还不知道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?你瞧瞧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,也不怕人笑话。”
夫妻几十年,李建刚这些话说的多了,冷秋月耳朵都生出了老茧,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拎着食材进了厨房。
李建刚摇摇头,满脸的失望:“真是对牛弹琴。”
冷秋月一头扎进厨房,忙活了整整三个小时,才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。
等饭菜都端上桌了,门铃声在这时响起。
儿子李志泽跟儿媳陈萍带着两个孩子走进来,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月牙白绣银花的老太太。
老太太虽然年过半百,但一头银色短发却打理的一丝不苟,显得干练又时尚。
她伸出手,主动跟冷秋月打招呼:“你好,我叫肖爱柔。”
冷秋月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油渍,正要伸手,却发现肖爱柔已经把手缩了回去。
冷秋月愣在原地,有些尴尬。
家里其他人却已经热情的把肖爱柔迎了进来。
冷秋月一手带大的两个孙子围着肖爱柔亲热的喊她“肖奶奶”。
李建刚则亲手剥好橘子,塞进肖爱柔的手上,笑的满脸褶子:“爱柔,我知道你喜欢吃橘子,尝尝这个甜不甜。”
这橘子是冷秋月今天早上去市场买的。
买橘子的时候,李建刚没搭把手帮她拎一个袋子,如今倒是帮别的女人亲手剥橘子。
冷秋月见李志泽手上还拎着一个礼盒,伸手想去接:“给我吧。”
李志泽立刻将礼盒藏到身后,一脸戒备的对冷秋月说:“别乱动,这不是给你的。”
冷秋月的手就那么硬生生的僵在半空中,伸也不是,缩也不是。
李志泽却像没看到一样,转身将礼盒捧到了肖爱柔的面前,笑着说:“肖阿姨,这是我跟萍萍特意为您买的燕窝,听说老年人喝这个对身体特别好。”
肖爱柔接过礼盒,笑容温婉:“谢谢志泽跟萍萍了。”
见冷秋月还愣愣的站在那里,李建刚语气厌烦的催促:“还愣着干嘛?厨房里的菜不用管了?”
冷秋月这才回神,说道:“那你们先喝杯茶,我那边还有一条红烧鱼跟两个青菜没炒,马上就好。”
李建刚不耐烦的说:“还喝什么茶啊,大家都饿了,你先去忙你的,我们先吃。”
大孙子也喊:“奶奶,我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呢?”
冷秋月连忙道:“在锅里呢,我这就去盛。”
冷秋月把盛出来的可乐鸡翅端到餐桌上,又一头扎进了厨房,等她抄完青菜,将一条红烧鱼端上桌的时候,一桌子的菜,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了。
冷秋月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,递给小孙子:“壮壮又长的一岁了,这是奶奶给你的红包,祝我的壮壮快快乐乐,健康茁壮成长。”
冷秋月的话刚说完,手上的红包就被媳妇陈萍抽走了。
冷秋月笑了笑,没多说什么,就听到儿子李志泽说:“妈,你先坐下,爸有话跟你说。”
冷秋月从一旁搬来一个板凳,在小孙子的身旁坐下,却看到了桌子底下,丈夫李建刚跟肖爱柔牵在一起的手。
冷秋月的脑袋嗡的一声。
耳旁传来李建刚的声音:“秋月,这辈子,我为了父母,不得不娶你为妻,又为了儿子,不得不跟你过了整整四十年,现在儿子也成家了,孙子也大了。
如今,我已经六十多岁了,也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把了。”
冷秋月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四十年的男人,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你说什么?”
李建刚说:“离婚吧,我要娶爱柔,她是我的初恋,是我这一辈子,唯一爱着的女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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