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脱下外套,扭着细腰贴近,吐气如兰:“啊渝哥哥,一晚上没见了,有没有想悦悦呀?”
以往,谢渝之最吃自己这一套,只要这么说完,他都会红着眼睛推到自己。
可今天,谢渝之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冷冷地打开电脑:“你看看这是什么?”
姜宛悦凑近一看这里赫然是她曾发给向宥宥的记录。
她的脸扭曲了一瞬,很快又换上了楚楚可怜的表情:“啊渝哥哥..我,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呀。”
“向宥宥她什么都没有却能嫁给你,我怀着宝宝什么都没有,我很害怕,所以才这么做的...”谢渝之将酒杯一饮而尽,猩红的双眸看向她的小腹。
差点忘了,他们还有个孩子。
曾经自己和宥宥也有一个的。
可是宥宥的孩子没了,姜宛悦的凭什么能顺利生下来呢?
他顿了顿,薄唇轻掀:“明天,我跟你一起去医院。”
果然,提到孩子,谢渝之就是会服软。
姜宛悦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扬起,就见面前的男人变了一副脸色,冷冰冰地说出下一句话:“把这个孩子打了吧。”
“不!!”
她发出不甘的怒吼,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瞪着骨灰盒,“向宥宥那个贱人氏活该才没了孩子的!
你凭什么这么对我!”
她猛地扑上前,抢过骨灰盒就要往地上砸。
可谢渝之的速度比她更快,下一秒,她的喉中一片腥甜,一巴掌重重扇歪了她的脑袋。
姜宛悦又哭又笑地跌倒在地上,腿间流下了刺目的鲜血。
她捂着肚子,哭着求谢渝之找个医生。
可座上的男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,几个保镖像拖死狗般将她拖了出去。
后来的日子,谢渝之的生活里便只剩下缅怀向宥宥了。
他把她们的合照拿出来反复观看,甚至做成了项链随身携带。
这是宥宥在世上为数不多的证明了。
他很珍惜。
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漩涡,向外看是清醒的世界,往里走是他的宥宥在呼唤他的名字。
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向里走去了。
他将别墅里的佣人全部辞去了,因为害怕佣人打扫时会不小心扫去宥宥的痕迹。
他每天都抱着宥宥的骨灰盒喝酒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忘记痛苦。
短暂的清醒时,他就会去看看姜宛悦。
这个女人被他打掉了孩子后,豪门梦碎,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了。
他把姜宛悦关在了精神病医院,隔三岔五就会跑去狠狠的折磨她。
他说,他最爱的就是宥宥了,可是姜宛悦太有心机,总是学着宥宥说话,学着宥宥撒娇,她在自己身边呆的太久,免不了日久生情了。
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,他管不住自己,让姜宛悦这个贱人怀孕了,还背着他偷偷气跑了宥宥。
他的宥宥这么怕冷,在海上的纵身一跃,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。
说着说着,他觉得自己好像也病了。
变得怕冷,满脑子都是一望无垠的海水。
不敢靠近海,却又期待宥宥能从海里冒出来找到自己。
他买下了一栋靠海的别墅,终日守着海边,痴痴地凝望着海岸线。
他的生活,就只剩下等待向宥宥了。
谢氏的总裁疯了,开始痴迷复活邪术,这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个秘密。
偶尔别墅的电话响了,他会连滚带爬的跑去接。
对方总吹嘘自己能复活宥宥,于是他总是傻傻的掏钱买单。
可每一次,等来的都是失望。
后来,他开始变得不再期待宥宥回来。
他这副样子,即便宥宥回来了看见了,恐怕也不会喜欢了。
他开始放空自己,终日不吃不喝。
他想,是不是哪天就这么死去了,就能看到宥宥了呢?
终于,在昏昏沉沉的某一日,他变得疯疯癫癫,一刀杀死了姜宛悦。
然后带着他心爱的宥宥坐上去大西洋的邮轮,纵身一跃...恍惚间,他好像看见了向宥宥。
他在水下挥着手,不顾一切地想抓住水中幻影,却如海底捞月般次次捞空。
向宥宥神色平静地看着他:“啊渝,你还记得五年前,你向我告白时说的话吗?”
谢渝之激动起来,连连点头,眼中满是期待:“记得,当然记得。”
“你说的是,你平生所求,不过是与我携手罢了。
对吗?”
向宥宥看着他,声音淡淡的:“那我现在告诉你。”
“从今以后,我们再也不能携手了。
你背叛了誓言,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了。”
说完,她的身影就逐渐变淡,直至在水中化为乌有。
一瞬间,失落,痛苦,绝望,在谢渝之的心头轮番闪过。
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,最终,他吐出最后一口氧气,彻底死在了深海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