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,不等我发飙,就挂断了电话。
我再打过去,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。
我气得脑子发晕,恨不得立马就抓住赵明成,砸烂他的脑袋,掏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!方才他说他没有偷钱,我不信。
我不信好好的赎金会不翼而飞。
赵明成,如果被我抓到证据……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。
医生给桃桃安排了火化仪式。
我看着桃桃被送进火化炉,恨不得扑上去和她一起。
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,几个小时后,桃桃变成了我手中的一个小罐子。
我再也听不到桃桃软软地叫我妈妈了。
还记得那天放学,我临时有事,于是晚了半个小时去接桃桃。
桃桃平时很听话,从来不乱跑,如果我没有来,她会乖乖待在教室里写作业。
可那天我赶去的时候,所有人都说没见过桃桃。
我急得要命,打电话给赵明成,问他是不是接走了桃桃没和我说。
赵明成一如既往的不耐烦:她怎么这么不听话,放学乱跑什么?
别是跟着那些小黄毛约会去了。
赵明成你放什么屁!你敢不敢把这些话再说一遍!我气得在电话里骂他。
他却嘲讽我:你以为你女儿在你没看到的地方的个什么模样?
悦悦和她在一个学校,都看见好多次了。
你说说怎么人家的女儿就知道认真读书,你家这个这么不省心!赵明成每次提到这个悦悦,嘴里只有夸奖的话。
他自诩心里没鬼,早就告诉过我悦悦的来历。
因为她比桃桃大两级,所以自然而然的在学生中话语权更重一些。
桃桃曾经向我告状,说悦悦故意在学校说她的坏话,还指使小男生往她衣领里放虫子。
得知这件事的我立马冲去学校,把悦悦揪了出来,训斥了一顿,并且警告她别再欺负桃桃。
回家后,赵明成当着我的面,把杯子砸上了电视机。
你跑到学校去是要干什么?
用你大人的身份去欺压悦悦吗?
他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情,你去插什么嘴?
你女儿被说两句会少块肉吗?
况且明明是你女儿先不讲理,欺负了悦悦!桃桃躲在卧室里,目睹了我们的争吵。
从此以后,她不再和我说学校里的事。
日子看起来似乎还在继续往下走,可她小小的心已经封闭了起来。
我看不得桃桃这个样子,于是雷厉风行地替她办了转学。
可没等到去新学校上课的那天,桃桃就出事了。
……我坐在桃桃的卧室里,睁着眼睛直到天亮。
脑子里把桃桃出生到牙牙学语,再到出落成小小少女的记忆都翻阅了一遍。
心尖抽抽地疼。
这一晚上赵明成没有回来,估计是守在那个悦悦还有他白月光身边。
桃桃去世的第二天,我从共同好友那得知了赵明成的去向。
不是我说啊姜素,实在不行你就离了吧,我绝对不站赵明成那边。
赵明成的大学室友给我打电话。
这孙子一直守着别人的女儿,把你们娘儿俩撂在一边算什么事啊,真不是个东西。
我昨天问他在干嘛,他居然说在给许敏的女儿剥桔子,乐滋滋的,我听着都恶心死了。
挂断电话,我牵强地扯起一边嘴角。
赵明成别说给桃桃剥桔子,就连桃桃多吃两口饭都要被他说奸懒馋滑。
想着想着,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。
我以为是朋友还有事要说,谁知拿起来一看,是赵明成。
摁下接听键,说话的确实一个女声:你好,请问是姜素姜小姐吗?
是我,你是许敏?
有什么事?
我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谁。
对方似乎愣了一下,然后恢复了之前温温柔柔的调调:是呀,姜小姐从明成那听说过我是吗。
我无意和她寒暄。
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我没有心情和你扯皮。
本来我对许敏,既不喜欢,也不十分讨厌。
毕竟上赶着做舔狗的是赵明成,我和许敏没有直接起过冲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