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若若宁王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此情同风去,再无归期宋若若宁王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逗哒哒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3·宋若若的母亲锦华公主乃送去北越和亲的大越嫡长公主。那样明媚骄纵的女子,为了挡住北蹄南下,为了护住万千百姓,以一己之躯,堵住了北越王的杀心。那是大越子民心中永难释怀的痛。尤其听说长公主被囚禁地下,与猪羊同住,被五十岁的北越王当作玩物般当众戏弄时。陛下忍辱负重十数年,才在国富民强之际,命我爹娘一举杀入北越,救长公主回京。可惜,那样鲜活的女子,早在十五年的欺辱折磨里,成了强弩之末。她死在了回京的路上,为将她骸骨送回京城,我爹娘最终身死啸玉关。倒是长公主的女儿宋若若,跟着棺椁入了京。这位从未被人听说过的女子,孱弱消瘦,怯怯地跪在大殿上头也不敢抬。她说,她从出生便与母亲住在羊圈里,并未学过规矩与文化,对北越皇宫更是一无所知。是母亲教他大越...
《此情同风去,再无归期宋若若宁王全局》精彩片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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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若若的母亲锦华公主乃送去北越和亲的大越嫡长公主。
那样明媚骄纵的女子,为了挡住北蹄南下,为了护住万千百姓,以一己之躯,堵住了北越王的杀心。
那是大越子民心中永难释怀的痛。
尤其听说长公主被囚禁地下,与猪羊同住,被五十岁的北越王当作玩物般当众戏弄时。
陛下忍辱负重十数年,才在国富民强之际,命我爹娘一举杀入北越,救长公主回京。
可惜,那样鲜活的女子,早在十五年的欺辱折磨里,成了强弩之末。
她死在了回京的路上,为将她骸骨送回京城,我爹娘最终身死啸玉关。
倒是长公主的女儿宋若若,跟着棺椁入了京。
这位从未被人听说过的女子,孱弱消瘦,怯怯地跪在大殿上头也不敢抬。
她说,她从出生便与母亲住在羊圈里,并未学过规矩与文化,对北越皇宫更是一无所知。
是母亲教他大越的语言,一遍遍告诉她,大越皇宫里有她的外祖母和舅舅。
而她们,总会回到自己的家的。
现在她回到了自己的家,可却永远没有了母亲。
太后痛失爱女,剖心析肝,再顾不得其他,将其爱女的唯一骨血留在了京城,当作眼珠子一般疼着。
饶是她有北越血统,饶是她的话无从佐证。
甚至因文武百官的反对,因陛下的阻挠,太后拉着我手,滚着浊泪求着我可怜可怜她,给宋若若一条活路。
宋若若在太后的鼓励下,惶恐地走到我身前,递出了我母亲不离身的短刀。
“姐姐,羽将军说,她永远爱你,让你好好活着。是我欠你的,我会还你。”
我对北越的恨,在那一刻到达了顶点。
可宋若若是母亲拿命护下的孩子,我不该恨她。
我在太后的哀求下,成了宋若若唯一的朋友。
她第一次从头洗到脚,是我陪在身边。
她夜半惊吓大哭时,是我抱在怀里安慰。
连她睁着无辜的双眸,在卫昭与沈晏厌恶的神态里,瑟缩得不敢抬头时,也是我牵着她的手,将她拉进了我们三个人的圈子里。
可我从来没想到,会被她抢走一切,最终一无所有。
“裴婧,若若跟你说话听到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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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昭锋利的眉眼里,裹着不耐的森寒,冷冷落在我脸上。
“可我不想跟她做朋友。”
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往院子去。
却被卫昭一把攥住了手腕:
“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与礼貌了,我话说完了嘛,你便转头就跑。”
他只是轻轻一带,我便像一片树叶一样,被摔出老远。
手掌蹭破了,鲜血淋漓。
卫昭下意识来拉我,我却双目一闭,仰面等着他耳光落在身上。
那是诏狱里挨打挨出来的,下意识的举动。
因为躲避换来的是更多的惩罚。
只有乖巧,才能免受更多的痛苦。
卫昭顿住:
“你······你在做什么?”
我睁开双眼,看到那张近在咫尺却再没有从前朗朗笑颜的脸,淡淡起身:
“你还打吗?不打我就起来了。”
即便双手鲜血淋漓,我也丝毫没有皱半分眉头。
扫扫衣裙,毫不在意地起身离开。
卫昭却突然暴怒:
“你今日又在做什么妖?平日你最是矫情,破点皮肉就要哭天抢地闹得不可开交,今日带着一手血转身就走,莫不是要去佛寺找母亲告我一状?”
卫昭的母亲是我嫡亲的姨母,自一年前我母亲战死沙场后,她便住进了佛寺,一心一意为母亲祈福。
恐怕,以卫家的作风,便是我被下诏狱,她也一无所知的。
“就知道,你最会在母亲面前讨好卖乖。若不带点伤,母亲如何会心疼你,又如何会惩罚我。”
“想让我挨板子直说,何须装模作样自己摔出去。”
他话音刚落,宋若若便急急揪上了我的衣袖,苦苦哀求道:
“裴姐姐若是要恨要怨,都恨在若若身上,怨在若若身上。若若无妨的。”
“阿昭哥哥是天之骄子,断不能因一个孝道毁了他的名声与前程。”
“若若从来没有被妥贴的照顾、真心的疼爱过,便是多一个人怨恨也无所谓的。冲若若来,都冲若若来,好不好。”
宋若若眼底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湖,总有流不尽的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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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求嬷嬷不要逼他了。都是若若的错,是若若该死,是若若命不好连累所有人为若若担心,若若给你下跪了。”
宋若若缓过劲来,竟不管不顾往奶娘跟前跪。
却被裴昭与沈晏一左一右抱在了身前。
她哭得喘不过气,大颗大颗眼泪滚满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。
卫昭心疼地压低了嗓音,温声责备道:
“不是跟你说过了,万事有我,你何须求别人。”
说着,他愤怒地冲身后的丫鬟婆子大骂道:
“你们都是死人不成?若若要是伤了身子,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。”
宋若若似有若无地冲我勾了勾唇角。
似在无声问我--
你看看,哪怕你在诏狱丢了半条命,也比不上我掉几滴泪让他们担忧发狂。
这样的场面,我看过太多次了,早就麻木到没了心痛的感觉。
可宋若若却甘之如饴。
“姐姐,知你对我有了误会,可若若对姐姐的心还是与从前一样的。你恨我也好,怨我也罢,我都不怪你。”
她眸光闪烁,一脸真诚。
却突然话锋一转:
“可你为了和若若斗气,逼着嬷嬷跟阿昭哥哥下跪是不是太过分了些。嬷嬷并非家奴,是实实在在对卫家有恩情的长辈,让长辈跪晚辈是要折寿的。”
“姐姐便是再多不满,也不该这般折阿昭哥哥的寿!”
她话音刚落,卫昭便怒不可遏得一巴掌回了我脸上。
“放肆!”
“咒我你还有理了?亏我还觉得对你有所愧疚,原都是你的把戏。”
“这一巴掌,是我还你刚刚的那一巴掌。不就是恩断义绝,好,我成全你。等和亲的旨意下来,我便与你恩断义绝。”
奶娘气急,大叫着伸手要去打搅弄是非的宋若若,却被沈晏一把推倒在地。
额头碰到石阶,鲜血流了满脸。
“我·······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卫昭慌了,却被我一把推了一个趔趄。
“滚开!”
我发了疯一样推开了所有人,紧紧将我唯一的亲人抱在了怀里,连声音都抖得不成了样子:
“奶娘别怕,婧婧,婧婧在呢。”
隔着帕子按着奶娘伤口的手还在颤抖,我冰冷的视线在那人脸上来回扫视:
“来闹这么大一场,如今见血了,你们可满意了?”
卫昭唇瓣微抖,嗫嚅半晌还是闭了嘴。
宋若若捂着帕子一副受了惊的模样,以一贯的姿态道歉道:
“都是若若的错,若不是为了若若,嬷嬷也不会站不稳摔了一跤,都是·······”
“够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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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大喝一声,吓得宋若若身子一抖。
“你总是这般会睁眼说瞎话吗?”
“若不是你两面三刀装可怜,我们何至于今日鱼死网破之状。”
“若不是你的沈晏哥哥推了奶娘,我唯一的亲人为何会好端端的摔得头破血流吗?”
“不就是怕我跟你抢卫昭和沈晏吗?”
“我今日在此对天发誓,我若对卫昭和沈晏再有半分情义,就让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,死无葬身之地,沦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!”
“如此,你可满意了?”
卫昭骤然身子一晃:
“婧婧,你,你下这般大的毒誓,只为......只为和我断情绝义?”
沈晏也神色变了变,想开口,却在那摊鲜红的血里,如何也张不开口。
“姐姐你·······”
“别叫我姐姐!”
我恶狠狠朝宋若若瞪过去。
“你不配!”
我再不管几人何种神色,扶着奶娘的手臂往别院走去。
刚走两步,沈晏清冷的嗓音自背后传来:
“婧婧,家国大事不是你任性的时候。”
“无论你愿不愿意,和亲之事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“待陛下回宫,我会请旨封你为嘉禾郡主。为两国百姓安宁,择吉日嫁入漠北王室,结秦晋之好,完成你爹娘护大好河山的遗愿。”
“你信我,我不会害你的!”
从前我深信不疑,如今我一字不信。
“说完了?”
没人回话,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内。
奶娘含恨一把摔下了门木。
她心疼得握住了我的手:
“若是要和亲,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带小姐逃跑。跑回漠北边城,裴家军会护着小姐的。”
我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:
“他们早在京城里布下天罗地网,我若能逃,何至于被困京城十余年。逃是逃不掉的。”
但也不必逃了。
我掏出了太后的懿旨,打开给了奶娘看。
“不逃了,光明正大走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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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我取出纸笔,修书一封,让奶娘借着采买的机会送去了客栈,由隐藏其中的裴家军送出了京城。
卫昭与沈晏如此咄咄相逼,我实在担心计划有变。
只能千里修书一封,拿出了最大的诚意,与太后选给我的未婚夫合作一场--
他娶我为妻,带我逃离京城,我拿裴家军助他稳坐西北王。
对此,两个竹马还一无所知。
一个故意在奶娘端汤药的时候,大言不惭道:
“她以为冷着脸跟我斗气,我便会念在兄妹一场让她三分?这次,她不跟我斟茶认错,我便当作没她这个表妹。咒我?她何其歹毒!”
一个在亲友的宴会上,被问及未婚妻我时,清冷一笑放下了酒杯:
“小孩的玩笑话,也能当真不成。”
“她若肯认错,说不得我看在曾经的情分上,多给她留几分余地。”
这些话被传进我耳朵里时,我已经收到了西北的回信。
短短一个“可”字,让我重石落了地。
宋若若见我始终躲在院子里不肯见人,还以为我是以退为进来挽回卫昭与沈晏的心。
为了激怒我,她故意抢走了我姨母留给我的燕窝,拦截了我过冬的衣物,连府中拨给我的银钱也被她以“开源节流,省去不必要的开支”为由,彻底断了。
她只等着我打上门去,继而哭哭啼啼在卫昭与沈晏面前再卖一次惨。
可不过是一个身外物。
燕窝没了,西北送来了雪燕正好补上。
过冬的衣物尚且还是一屋子,晒晒一样能穿。
至于银钱,那所谓聘礼单子上只有一句话:
“来回折腾,实在太累。折现银五万两,当作本王聘礼。”
奶娘眼角都笑出了褶子,赶紧藏了又藏。
“可别让那眼皮子浅的看了去,又哭哭啼啼跪死在你跟前,硬抢了去。”
“两个姣好的少年偏偏瞎了眼,这下好了,平白便宜了西北王。”
奶娘还不知道,利益的交换里,没有一样是白来的。
他西北王望九卿可不是善类。
能拖着一副病身子。依然牢牢守住西北阵地,便不容小觑。
正在思绪流转之际,一道声音骤然响起。
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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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诏狱出来时,我没有急着回府,而是去了一趟皇宫,拿在诏狱里留下的满身伤痕,求了一道离京的旨意。
这京城里的一切,我都不要了。
出来时,已晚了半个时辰。
本该接我回卫家的卫昭,早就催着马车扬长而去。
空荡荡的宫门外,只剩奶娘捧着一个暖手,泪眼婆娑等着我。
她说宋小姐扭了脚,世子等不了先走了。
她欲言又止,说不出口的话我都能想到。
卫昭大抵会拧着眉头不耐地说:
“她丢了神智与良知,又没断了双腿,自己滚回府去。”
自站在宋若若身前,他对我大多都是如此。
红墙黄瓦下,纷纷扬扬撒着大雪。
我坏透了的身子忍不住往披风里缩了又缩,还是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发抖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疼我入骨的表哥,一听说我长大要嫁人会气得砸了一院子物件的人,连一句话都没耐心听我说完了呢。
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被我当作半个恩师,摸着我头宠溺着说等我长大,早点娶回去藏起来的沈晏,将我当作人生的耻辱呢?
大概是,宋若若回京以后吧。
我永生难忘的是,宋若若落水那日,卫昭与沈晏,如何慌乱又不顾一切地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,又如何只在宋若若质问了我一句为何要那般对她时,便暴怒万分,红了双眼。
一个,狠狠给了我一耳光:
“裴婧,草菅人命,你已经无药可救了。身为你的表哥,若再如此纵着你,便是我失责。”
“来人,给我痛打三十大板。”
而另一个以刑部侍郎的身份将我押跪在地:
“若不给足你教训,还不知道你会闯出多大的祸来。拖去诏狱,教教她规矩。”
他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。
泪水滚滚的我,被捂着嘴痛打三十大板后扔进了诏狱。
整整半年,无一人过问过我。
自然也无人知晓,坏了膝盖的我,便是站在此处已经疼痛难忍,又如何走得回卫府。
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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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贵人看诊的朱太医下马车时与我迎面撞上了,他只一眼便知我坏了身子,摇着头将马车借给了我。
在我颔首致谢后,只听他远远落下一句:
“裴将军为大楚战死沙场,若知只剩一个女儿还要受如此欺辱,不知道如何的心痛万分。”
我衣袖下的手在发抖。
到底,大楚还有人记得我爹娘的。
不像卫昭,口口声声骂我罪臣之女的时候,已经忘了我爹娘是为救他的若若丢的命。
回到侯府时,卫昭早已在院中罢了一桌宴席。
身侧坐着苍白柔弱的宋若若。
若非当年父亲手握重兵,遭了太后忌惮,拿我当人质强留在了京城,无她恩准不可出京。
这卫家的侯府,我是一日也不想待的。
我深吸一口气,紧了紧拳头,才当作没看见,从侧边的小路绕回自己的院子。
“裴婧!”
卫昭站起身来,突然暴怒: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
“酒席我已为你摆好,只给若若举杯致歉这件事便就此过去了。你还要犟到什么时候?”
宋若若眼圈一红,瑟缩地往卫昭身后躲。
甚至亲昵地揪着卫昭的衣袖,细若蚊吟地哀求道:
“阿昭哥哥,算了吧。”
“兴许裴姐姐也不是故意的。若若不需要裴姐姐道歉,若若只想跟裴姐姐做最好最好的朋友,像我刚回京时那样。”
宋若若裹在火红的狐裘里,滴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我。
柔柔的,怯怯的,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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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无疑问,可怜的宋若若又在丢脸里哭了一场。
待进了宫宴,二人护花使者正一左一右安慰个不停。
甚至落座时,刻意将宋若若安排在了本属于我的座位上。
宋若若故作惶恐:
“我若坐在此处,姐姐便无处可坐了,那可如何是好。不行不行,我还是让给姐姐才是。”
卫昭将人按在原处,故意冲我挑眉揶揄道:
“人家自有去处,哪里瞧得上我们的地方,你安心坐就是。”
沈晏要开口,我却毫不在意般,往更边缘的角落走去。
今日之后,一切就都要结束了。
人我都不要了,何况区区座位。
直到宴会在歌舞升平里落入尾声,陛下借着三分醉意开了口:
“如今大越国泰民安正是一片祥和之态,既是祖宗庇佑,也离不开诸位爱卿的殚精竭虑。”
“朕不忍百姓再处于战火之中惨遭涂炭,是以漠北此次和亲的请求,朕想了又想,还是准了。”
“只朕膝下无适龄的公主,朕与众卿多番商议下,欲从臣女中选一人以公主之身,远赴漠北,结秦晋之好,为百姓造福。”
陛下顿住。
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最角落的我身上。
宋若若更是压不住唇角的笑意,朝我投来了挑衅的目光。
卫昭恶狠狠瞪我一眼,似在用行动骂我咎由自取。
只有沈晏,假惺惺带着三分不忍。
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被封公主远嫁和亲的人会是我时。
公公开口道:
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,宋国公府孤女若若,才情兼备,德行俱佳,特封为嘉禾公主,钦此。”
一瞬间,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。
宋若若不甘大叫道:
“怎么会是我?陛下,如何会是我?”
卫昭将摇摇欲坠的人扶住,狠狠朝我吼道:
“裴婧,你又在陛下面前耍了什么手段?如此恶毒,你简直·······”
“放肆!”
公公一声怒吼,卫昭瞬间跪在了地上。
“臣殿前失仪,求陛下恕罪。”
寂静无声里,沈晏失望地看了我一眼。
才起身走到了这正中间,衣袍一撩抱拳跪在了地上:
“宋若若本已痛失至亲,又因裴婧的残害伤了身子,只怕受不得舟车劳顿之苦,恐难担此重。”
“依臣看,与宋若若相比,能担此大任的该当是将门女裴婧!”
“可裴婧已被哀家赐婚给了宁王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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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堂寂静,唯有太后在搀扶下缓缓走来的脚步声。
所有人将诧异的视线落在了我脸上。
陛下含笑起身扶住了太后的手臂:
“宁王老大不小,是该成亲了。难得他心悦裴家女,肯低下头求到朕跟前来,朕如何能不给他一回面子。”
卫昭突然将视线落在我脸上,颤声问道:
“你何时背着我们求了陛下与太后娘娘?”
“想不到你竟心思如此深沉,背着我们这般害若若。你明知道她身子弱,明知道她毫无依仗,你竟·······”
“本王主动求的,怎得,本王的婚事也要过问你卫侯世子吗?”
缓缓跟着太后走进来的望九卿,淡漠地扫了卫昭一眼。
继而走到我跟前,缓缓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。
那双似波澜不惊的双眸里,含着似有如无的笑意:
“京中不快活,便跟本王回西北,可好。”
众人脸上无意不露出惊诧之色。
宁王望九卿虽身中剧毒,坏了一副身子,可从来目中无人。
陛下多少次赐婚,他不仅圣旨都不接,还反唇相讥道:
“皇兄若觉得好,抱回你的后宫里便是,莫要拿那些庸脂俗粉污了我的眼。”
那般狂妄之态,偏偏陛下对他无可奈何。
只因他坏掉的身子,皆是在情非得已之下为陛下挡下了毒酒所致。
除了这大楚江山,只怕他敢要的,陛下没有什么会不给。
只是没想到,他千里迢迢回趟京城,要的却是声名狼籍的我。
我识趣地将手放在了望九卿冰冷的手上。
迎着众人各不相同的神色,走到陛下跟前接过了圣旨。
可还不够。
我抱着那封能让我飞出京城的圣旨,喊出我的冤屈。
“求陛下,为臣女做主。”
太后一惊。
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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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日帝后回宫,太后娘娘设下接风宴,特传旨命你也跟着我等前去。”
隔着一道门,我与卫昭陌生得宛若不相识一般。
始终没有对视过一眼。
“无事了?”
我眼皮都没抬一下,淡淡问道:
“裴婧知晓了,多谢卫公子传话。”
卫昭身子僵了僵。
抬眼瞧见我屋里简单的布置,和身上陈旧的衣裳,他又冷嗤一声:
“你还真会装模作样,弄成这副模样是要告诉我若若亏待了你吗?”
“燕窝一盒子一盒子往院子搬,锦衣华服不要命地往自己身上揽,连过冬的银子都翻倍的要,还算如何亏待你?”
“也就是若若心善,你要什么给什么。若是我掌家,定是一根毛都不会给你。”
我不由笑出了声:
“那请问卫公子,你所谓的燕窝被我藏在了何处?我巴掌大的院子里又何处藏着你所谓的锦衣华服?便是您口中所谓的银子,我院门都不曾出过又花在了何处?”
卫昭呼吸一滞,手不由自主紧了紧。
就在要开口的瞬间,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,转而冷笑道:
“你出不去又如何?我可听说杜嬷嬷时不时便要出府一趟,不是去当铺便是去酒楼,至于拿东西换了什么,我想,你自己最清楚了。”
见我冷了脸,他笑意不断加深:
“被我戳中心事了?”
“与其削尖脑袋冤枉抹黑别人,不若多反思一下自己为何会尽失人心。”
“姨母的遗物既交给了卫家,我就有义务替她保管。库房已然上了锁,待你成亲之时,我定会亲自送上你的马车。”
他挥了挥衣袖,大步而去。
奶娘被气得不轻。
我哄她:
“那样的人都不值得我多看一眼,我要那颗瞎了的心做什么。”
“待姨母回来,给不给我也由不得他做主。”
“总归不会嫁给他,还能由他磋磨一生不成。”
或许是错觉,卫昭的背影似乎顿了顿。
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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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入宫之前,我在卫府门前等了许久,却始终不见马车的身影。
奶娘着急去问,才知道七八驾马车都以各种理由被宋若若安排出了府。
“莫不是要走去皇宫不成?”
奶娘面色煞白。
可下一瞬,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到了我们面前。
车帘掀开,露出一张病弱到苍白的脸。
“咳咳咳,若不介意······咳咳咳,与本王一道入宫!”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与我合作的望九卿。
我怔然:
“你怎会在此?”
他凤眼微挑,露出满眼的潋滟之色:
“听说未婚妻在京城里受了委屈,特······咳咳咳咳······特来撑腰的!”
奶娘脸黑了。
悄悄跟我说:
“我看他不像长命的人,连自己命都保不住,如何护你。”
我笑了:
“奶娘别急,想从京城里全身而退并非易事,他做不到,不用我拒绝他,自己都活不到回西北。”
奶娘了然,扶我上了马车。
熏香缭绕,半刻钟便到了宫门。
车帘未掀开,便听到宋若若带着哭腔道:
“事到如今如何是好,姐姐闹脾气不肯与我们同乘儿来,眼见都到了时辰,莫不是怄气不肯来了?”
“都怪我,若是恳求着姐姐跟我们一辆马车,大抵也不会有眼前的艰难了。”
卫昭一如既往地烦躁:
“不来便不来,喜欢怄气,待她接过赐婚圣旨,嫁入漠北之时,气个够。”
沈晏轻声安慰:
“与若若无关,皆是裴婧骄纵太过,总耍小孩子脾气。”
“我这便派人去将人请来。”
他带着愠怒将“请”字咬的极重。
“不劳沈大人费心,裴婧在此!”
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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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帘掀开,我在几人的震惊里下了马车。
“裴婧你······”
卫昭开口就要训我,却在看到紧随我下车的望九卿时顿住。
震惊、疑惑和不明所以。
“宁王殿下,怎会与裴婧同乘而来。莫不是她闹到了殿下跟前,又惹出了祸事,才逼得殿下带她入宫问罪来了?”
望九卿淡淡扫了扫卫昭一眼,那一眼里的威慑与冰冷,顿时让卫昭皱了皱眉。
“若当真如此,殿下不必心慈手软,当给她个深刻的教训才是。”
“无理张狂,恶毒悖论,裴婧简直难辞其咎。”
对于这种场面,我早就司空见惯了。
是以脚步都没停,直接往宫门走去。
却在与沈晏错身而过时,被他拽住了手腕。
“你又惹了何事?”
我脚步一顿,冰冷的视线落在那只攥着我的手上,似将沈晏烫伤了一般,急忙松开了手。
“我也是怕你酿成大祸无力收场。”
“我带着你一起为宁王请罪,这皇宫就不要进去了。太后娘娘那里,自有我为你周全。”
静静站在人后的宋若若,视线不甘地在我身上流转。
终是在沈晏要包庇我的时候站出了身来。
“是啊姐姐,若是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你再受了罚,只怕这名声与前程就都没有了。”
“姐姐莫要再拧着脾气较劲了,给殿下磕头认错,我们也不会不为你求情的。”
“呵~”
望九卿捂着帕子轻笑了一声。
苍白无血的脸上勾出了七分讽刺。
“你们三人是戏班子出来的吗?这么会演?”
“本王只是觉得裴姑娘可怜,本是良将之后,却委屈受尽。如今堂堂卫侯府竟是连辆马车都不肯给,要这娇花儿一般的姑娘,带着一身伤一步一步走过来,何其冷漠。”
“本王心软,载她一程而已。”
“却不想,竟在尔等脸上看到了好大一出丑戏。”
围观的官眷越来越多,本要给我难堪的几人,反而落了个灰头土脸。
卫昭还要强词狡辩。
望九卿只一个眼神便让沈晏挡住了他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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