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腻了我在裴嘉身边做了两年舔狗。
等我想要放下的时候，他却像疯了一样求我。
他问我，我们回去，好不好。
可我发现自己好像爱错人了。
我摇了摇头，裴嘉，你不是他。
1晚上十一点，裴嘉打电话给我，让我去酒吧接他回家。
隔着电话，我仿佛又看到了裴嘉倨傲的神情。
和他不屑一顾的眼神。
涂婳，你只有半个小时时间。
他说。
然后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，不等我出声就径直挂断电话。
我苦笑一声，握住方向盘，踩动油门。
昏黄的灯光打在地面上，照得整条路亮堂堂的。
一如曾经照亮我的那束光。
砰的一声，我回过神来。
紧接着，疼痛感和窒息感全部涌了出来，袭卷全身。
鲜红的血顺着我的脸一滴一滴砸在方向盘上。
我皱了皱眉，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。
我的电话也响了起来。
是裴嘉。
已经半个小时了，你人呢。
他问我。
电话那头无比喧嚣，有女人的娇笑，男人的哄闹，和酒杯激烈的碰撞。
大概是因为头部的疼痛感丝毫没有得到减缓，我迟疑了一瞬。
我和他说出车祸了，要晚点到。
裴嘉嗤笑一声，涂婳，别用这些小把戏，不想来就永远别来了。
我听见，对面的哄笑声更大了。
2我急匆匆赶到酒吧时，已经是凌晨两点。
下车时，我看到酒吧门口裴嘉正在和一个女人激情拥吻。
又是一个新面孔。
我的指尖微颤，最终握成了拳。
其实这样的画面，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看到了。
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心酸和难过。
凛冽的寒风吹得我身形摇晃，也吹散了我脸上滚滚而落的眼泪。
我远远地站着，将视线挪到别处。
直到裴嘉意犹未尽地走到我身边，我才看向他。
裴嘉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，瞬间又被嘲讽取代。
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圈，最后视线落在了我头上缠绕着的绷带上，戏谑开口。
倒是越来越厉害了，做戏都知道做全套了。
我一怔，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。
回到家后，裴嘉仿佛失去了什么耐心，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上。
我吃痛呼出声。
他的眼底逐渐染上猩红，握在我腕上的力道紧了又紧。
涂婳，你什么意思。
他哑着嗓子问我。
烟草味、酒精味混杂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味猛地窜入我鼻尖。
我甚至来不及问他怎么了，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翻涌。
在他嘴唇贴上来的前一刻，我没忍住干呕了起来。
裴嘉被我的反应彻底激怒。
他死死地捏住我的下巴。
眼底涌上的恨意，惊得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
他说，我以为我和别的女人不管做什么，你都无所谓。
3其实刚在一起时，我总是黏着裴嘉，他也十分受用。
后来不知道为什么，裴嘉的身边开始出现一茬又一茬的新欢。
为此，我歇斯底里闹了好多回。
装病，是我用过最蠢的办法。
因为每一次狼狈的，只有我。
再后来，我好像习惯了。
裴嘉也十分享受我的听话懂事，在朋友面前大肆宣扬嘚瑟。
我假装没有看到那些人眼里的嘲弄。
因为，我爱裴嘉。
为了惩罚我，他甚至不管不顾我的伤势，在我的身上拼命索取。
他逼着我说爱他，说永远不会离开他。
可这些话，曾经的我不知道说过多少遍。
那时，他总是不耐烦地说知道了。
我一遍一遍呼痛求饶，他却更加凶狠。
直到我哭得再喊不出声，他才像突然意识到什么。
他把我搂在怀里。
他说，涂婳，不听话是要受到惩罚的。
我蜷着身子背对着他，强撑着眼眶的酸涩，最终还是呜咽出声。
他将我的身子掰了过去，强制我与他对视。
他的眼底染上了一层让人读不懂的情绪，我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。
大概是被我的态度刺激到，他又开始发泄他的怒火。
直至结束，天光微亮。
他说，涂婳，你真的是越来越无趣，无趣到让我有些开始腻了。
要不分手吧4裴嘉表现腻了的想法很粗暴。
他愈加变本加厉地夜夜流连在酒吧和酒店之间。
那些发到我手机上的照片，也一次比一次不堪。
他从来都是知道我的底线的。
可他也从来都知道，只要他逾越一次，我便会退让一次。
比如今天。
我站在包厢门口，脑海里翻涌着曾经的那些画面。
手心死死地掐在掌心里，我在猜这一次他想让我退让些什么。
可我没想到。
在推开门的那刹那，我被藏在上方装满了酒的气球砸了个正着，然后浇了个透心凉。
额角的纱布被酒水浸湿，刺痛感传遍全身。
我狼狈地看着所有人。
他们有的捧腹大笑，有的窃窃私语。
坐在裴嘉大腿上的女人，脸上满是幸灾乐祸。
一个面熟的男人走到我面前，赶忙点头哈腰地向我道歉。
他说本来是想整蛊其他人的，只是我刚好倒霉遇上了。
我点了点头。
我知道，裴嘉是在报复我，他总是这样让我难堪。
裴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我。
他将头抵在怀里女人的胸口，语气漠然。
我让你来接我了？
他问我。
一个小时前，我收到他的短信，让我来接他。
可现在，我知道是恶作剧了。
我竭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，摇了摇头，没有。
他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，低头不语。
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我只觉得现在的自己身心俱疲。
我抬头看向他。
阿裴，要不我们分手吧。
包厢里的氛围瞬间凝固，我又把话重复了一遍。
我说，要不我们分手吧。
5那天晚上，裴嘉砸烂了我面前所有的酒杯。
细碎的玻璃碴，划得他满手血污。
我想上前帮他看看，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他声嘶力竭地一直让我滚。
那一刻，我知道我们完了。
我当然抱着些许期待，我想只要他挽留，我就不会走。
我会再一次退让。
只要他爱我。
可我忘了，高傲如裴嘉，他又怎么会低头。
我高估了他对我的情意，也低估了我对他的爱。
我强撑着自己，逃离了那间包厢。
直到回到家，我才痛哭出声。
那天之后，裴嘉再没有主动联系过我。
甚至他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。
我知道，他生气了。
以前每一次他生气，都会故意玩消失，让我找不到他。
他喜欢看我为了他歇斯底里要死要活的样子，更喜欢看我为了他低声下气摇尾乞怜的样子。
那时候，他的朋友总是会给我一些提示。
即使知道是骗我的，我还是会抱着一丝侥幸，即便是要跑遍整座城市。
可每一次，我都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呢。
在这座城市的不同酒店。
每一次我推开房门时，总能看到他的怀里躺着其他女人。
刚开始，我总是会冲上去和那些女人撕扯喊叫。
裴嘉总是会护着她们，他也会一巴掌把我扇翻在地，让我滚。
再后来，我就站在酒店的走廊上背靠着房门，听着房内的声音，一次次感受着什么是心如刀绞。
到最后，我开始乖乖地等在酒店门口，等裴嘉消气，做一个不会过多干涉他的女朋友。
苦涩的痛感细细密密地钻入我浑身每一个细胞。
我从没想过，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我跟公司请了假，躲在家里了好几天。
直到手机里不断弹出裴嘉的朋友发来的短信和电话。
他们说，裴嘉出事了。
耍我好玩吗5照片里，裴嘉浑身是血。
一瞬间天旋地转，我跌坐在了地上。
我匆忙回了电话过去，拿到了地址。
到了医院，我不管不顾地直直冲进病房。
裴嘉穿了一身略大一号的病服，慵懒地靠在病床上。
明明上一秒还在和房间里的人谈笑风生，下一秒的眼神里就充满了讥讽和冷漠。
他的朋友们在见到我后也都整齐划一地噤了声。
空气陷入无端的寂静。
我这才反应过来，原来这一切都是裴嘉授意的，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。
痛入心脾，我输了。
我输给了自己对裴嘉刻骨铭心的爱。
即使我已经感受过千千万万次粉身碎骨般的疼痛。
即使我的真心总是被他肆意扔在地上践踏。
我仓惶地往后踉跄了一步，背脊狠狠地撞在了门板上。
阿裴，耍我好玩吗？
我问他。
裴嘉缓缓直起身子，转动着左手中指上那枚18岁时我送他的戒指。
我让你来了？
他问我。
他的声音比那天还要更冷上几分。
是啊，他没让我来的。
为什么关于裴嘉，我总是会失去理智。
对不起，打扰了。
我转身正准备离开时，却被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手腕。
然后一个用力我整个人被带入了怀中。
搂在我腰间的手越发用力，疼得我直掉眼泪。
可裴嘉就当是没看见一样。
我甚至能听到他的牙齿被咬得格格作响。
他说，涂婳，什么时候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？
6我是从裴嘉怀里挣脱出来的。
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医院，身后的走廊里充斥着他的怒吼声。
我以为，我们结束了。
可裴嘉就像是忘掉了我和他提分手这件事一样，接连几天一直给我发消息。
无一例外地都是让我去酒吧接他回家。
我统统当作没看到。
直到他接二连三地给我打来电话。
涂婳，今天晚上来我家。
电话里，他语气冷淡，连说得话都那么理所当然。
不方便。
我的话音刚落，电话就被裴嘉干脆地挂断。
我想我这么做，肯定又挑战到他的底线了。
他应该又气急败坏了。
下班后，我竟然还是习惯性地走到了裴嘉住的小区门口。
我扯了扯嘴角，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多遍。
不是都提分手了吗，怎么还跑过来。
恍惚间，我看到了裴嘉的身影。
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。
在看见我时，裴嘉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。
我笑了笑。
酸涩感却猛然涌上心头，就连喉咙也都开始发紧发胀。
裴嘉甩开女人的胳膊，走到我面前。
你不是不方便？
他问我。
他的语气里难得夹杂了些紧张，我以为是我听错了。
嗯，路过。
我说。
直到女人走到裴嘉身边再次缠上他的胳膊，我才看清了她的脸。
是那天酒吧门口的女人。
裴嘉的新欢，林薇。
裴嘉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悦，他皱了皱眉看向她。
不打扰了。
我将手揣进了衣服口袋，转身准备离开，可却在听到林薇说的话时，顿住了脚步。
阿裴，不是你说让涂婳姐来照顾我的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