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完孩子出院那天,裴瑾安让我亲自下厨,做了满满一桌饭菜。
叫来所有朋友,说要替我们庆祝。
可最后一盘菜端上来时,沈妍突然指着我的肚子娇笑开口:“晚意姐的肚子好丑,垂下来像枯树皮一样,走路也像螃蟹。”
众人瞬间爆发嘲笑声,耻辱感让我狼狈得无地自容。
我忍着眼泪让她道歉,可裴瑾安却当场冷脸。
“妍妍专门为了庆祝你生产回国,不过开个玩笑而已,你别小题大做,不想吃就滚出去!”
暴雨的夜晚,他将刀口还没愈合的我赶出家门。
转头跟朋友得意炫耀:“生完孩子都成老大妈了,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!
敢跟我耍脾气。”
“孩子都在家里,等着吧,不到十分钟她回来给我磕头认错!”
可这次他失算了。
我转身下楼,忍痛打车去注销了所有证件。
然后用新的身份信息买了跟孩子一周后出国的机票。
这种男人,不配让女儿叫他父亲。
“许小姐,您确定要注销所有证件重新办理吗?
这意味着你所有的身份信息都会变成另一个人,原先的就不能再用了。”
面对工作人员谨慎的再三询问,我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只有这样,才能让裴瑾安一辈子都找不到我跟孩子。
结婚五年,我们没有领证,系统里也查不到任何关联信息。
工作人员查询无误,就迅速帮我办理。
说要等三天后才能领取新的证件。
回去路上我已经尽可能的小心,可暴雨实在太大,刀口还是见了水。
寒风一吹,疼得我牙齿都在打颤。
加上两腿活动不便,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到家里。
进门的时候聚会已经散场了,但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收拾。
裴瑾安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,右手指间捏了根烟。
听见开门声,他立刻沉了脸色。
将正在燃烧的烟头砸在我身上。
“许晚意,孩子还在家里你不知道吗?
你是怎么当的妈?”
“妍妍为了庆祝你生产专门回的国,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大晚上抛下孩子离家出走吗?”
“你都当妈的人了跟小姑娘计较什么?”
说我刀口像蜈蚣是开玩笑,说我走路像螃蟹是开玩笑。
沈妍所有恶意羞辱我的话,在裴瑾安嘴里全都是玩笑。
沈妍是个小姑娘。
可他忘了,年纪轻轻就生下孩子的我,跟沈妍同岁。
凭什么要求我无条件地包容她这么多?
每次我因为沈妍的话变脸,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沈妍那边,明里暗里地指责我小心眼,没肚量。
“妍妍说的也是事实,国外人说话本来就直接,你至于这么生气吗?”
“再说她也是拿你当姐姐才会跟你说这些,怎么不见她跟别人说?”
被恶意羞辱的我变成了满怀怨念的泼妇,不遗余力保护自己在这段婚姻中可怜的尊严。
可现在,我觉得没意思透了。
婚姻没意思,裴瑾安更没意思。
既然她想要,那我就全都送给她。
燃烧的烟头正好打在我刀口上,疼的我浑身冒出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