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岁那年,爸爸带回了安晴。
只因安晴一句喜欢我的房间,我就被赶去了客房。
她每日上下学,爸爸也都亲自接送。
甚至就连家长会,他都选择去了安晴的班级。
而我也成了同学口中没有父母的野孩子。
小姨替我抱怨,说他不应该这么偏心。
可爸爸却理所当然地说。
小晴这么小就没了父母,多可怜一个孩子,我难道不应该多照顾她一点?
可他似乎忘了,我也是很小便没了妈妈。
而安晴,他口中听话懂事的乖孩子。
却在我生日那天,来到我的房间偷走妈妈留给我的项链。
我在二楼追上她,却见她不怀好意地将项链举在面前。
林杳杳,你想要这个项链吗?
我握紧拳头,强忍住怒意问道。
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
可她却弯着嘴角,一下就将项链扯断。
不要!
我疯了一般冲过去,没碰到她半分。
而她却往后直接从楼梯滚了下去。
对上她得逞的笑容后,我才明白我中了她的计。
爸爸也如同预想的那样,一句话也没问,就猛地扇了我一巴掌。
然后再没留给我一个眼神,便万分紧张地抱起她往医院去。
看着这一切,我捂着发麻的脸苦涩地笑了笑。
她其实完全不必如此。
以爸爸对她的宠爱程度,我压根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。
可直到自己被棍棒打得肝脏破裂,肋骨骨折时,我才明白,她不过是想证明爸爸能对我狠心到何种地步。
就像她十二岁时撕掉了我写给爸爸的信时说过的那句话一样。
林叔叔是我一个人的,他讨厌你,你抢不走他的!
一行人欢欢乐乐地给安晴过完了生日。
临走时,小姨却还是没忍住轻声跟爸爸说。
杳杳别是出什么事了?
你还是去找找吧!
爸爸微微顿了顿,似乎犹豫了一瞬,可很快便沉声道。
她能出什么事?
我看她死在外面才最好!
省得我看着心烦!
小姨嘴唇动了动,叹了口气后便转身走了。
我尝试着离开,也尝试着回到地下室,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。
我好像被困在了爸爸身边。
晚上,安晴端着一杯茶敲响了爸爸的房门。
林叔叔,我明天有两场芭蕾舞比赛,你有时间去看看吗?
她将茶水放在爸爸的书桌上,有些胆怯地询问道。
可还没等爸爸回答,她又立马委屈地摆摆头说。
算了,林叔叔肯定很忙,我不该提这件事的。
她对于装可怜这种事,一向极为拿手。
果然,爸爸立马起身笑着说。
小晴的比赛,我当然得去啊!
他从不舍得拒绝安晴的任何要求。
可对于我的要求,他却永远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。
我在学校摔断了手臂,老师让他来学校接我。
我唯一一次给他打电话,却只有他愠怒的声音传来。
林杳杳,一点小伤而已,装什么可怜?
都说过我很忙,没什么大事不要烦我!
烦躁不耐的声音回荡在医务室。
我愣在那里,不知道怎么应对老师眼里对我同情。
唯有眼眶微微颤抖着,努力不让委屈的泪水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