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拉着狗和他一起出去。
汽车驶出院子,我回头看向二楼亮灯的地方。
那是我的卧室。
但此刻,灯是开着的,一抹倩影正好映在窗帘上。
外面月光如水,比我的心还要冷。
到医院后,柯梦天叫来了所有主任医师为我看诊。
这是柯氏的私人医院,有着全国最好的私人医疗资源。
往常我来到这里,心中都会有一丝畅快。
因为柯梦天为了我与宋锦程决裂,为了我不惜放言从此拒诊宋家兄妹。
我天真地以为他们两人会得到报应的。
幻想着日后他们若是得了绝症,只能卑微地求到我面前。
可是……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做戏而已。
柯梦天亲手为我上药,一脸心疼,“老婆很痛吧?
今晚我就陪你就住在顶楼的套房里,贴身照顾你。”
我看着这个体贴入微的男人。
心里想的是,演戏是男人的本能吗?
此刻他是真的关心我,还是为了不让我回家撞破他和宋锦绣留下的春色旖旎?
是后者吧。
正当我要拒绝他时,柯梦天的电话响了。
他谨慎地走到门外接听,我也悄然起身。
他在门外对着手机低声下气宝宝长宝宝短。
然后妥协地答应马上回去继续还未结束的脱衣游戏。
柯梦天急匆匆地进门,神色紧张地告诉我父亲墓地的祭品焚烧出现了问题,他要赶过去查看。
我既痛苦又不解。
甚至想直接质问他,私会情人为什么要打着我父亲一个死者的旗号?
可张口却是卑微的挽留,“可以不去吗?
我父亲不会介意这些小事的。”
他神情有些纠结,终究还是狠心地扒开了我的手。
“墓地那边叫的急,不好让工作人员久等。
再说了,叔叔的小事就是我的大事!”
我突然想起,逢年过节,柯梦天都积极主动地为我去祭拜父亲。
有时甚至会忙到凌晨。
因为他身上每次都会带着浓重的香火气息,我从未怀疑过他。
现在想来,他应该都在假借这个名义与宋锦绣私会吧。
他曾经的借口,化作一道道利刃插进了我的心脏中。
在我拒绝直面父亲死亡的这三年里,父亲真的受到过真心的祭拜吗?
我真该死。
为什么没有早早意识到,自己才是最应该祭拜父亲的人呢。
我孤寂地坐在顶楼套房的沙发上。
怀里搂着乖乖的土松犬。
突然,手机弹出了曾经安装的监控软件。
那时我沉浸在父亲去世的伤痛之中,想养一只猫来转移注意力。
可我买好了猫窝猫粮猫爬架,装好了监控。
柯梦天却说他猫毛过敏,不让我养。
付好定金的布偶猫和我没有缘分,这个监控却留了下来。
柯梦天不知道监控的存在。
我的手悬在半空良久,最终还是点开了。
我想给自己一个答案。
当我真的在镜头里看见那个女人时,我竟有些恍惚。
今天在墓地里没有发现,她竟比三年前还要美。
她像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娇贵小公主,现在还多了被滋润后的妩媚。